杨炳的故事之三

飞在树上的石磙

杨彦明

内黄人杨炳自幼练就一身梅花神拳，刀枪箭戟样样精通。他不仅武艺高强，而且文思敏捷、有七步之才，但对仕途却不感兴趣，三十多岁仍一布衣，整天面向黄土、背朝蓝天，躬耕于田野。

康熙四十六年（1707）正月，圣祖玄烨第六次南视察黄河河工，每到一地还访贤问士、遍求国才。一日御辇行至内县，听说此地有个文武双修的杨炳，不仅武功盖世而且作文雄壮、下笔立就，便宣其来见。康熙看了杨炳的武功表演和临场赋辞后问道：“你习文练武其意何为？”杨炳答：“练武为保身防盗，读书为知情达理。”康熙大帝说，“非也，此乃燕雀之志。”于是他讲道，中俄《尼布楚条约》虽已签订，但沙俄仍虎视眈眈，垂涎我黑河流域肥田沃土；西北葛尔丹部与沙俄勾结，叛乱战火连年。黄河常酿水患，民尚不富，国尚不宁，大清急需众多文臣武将扶佐。望你抱鸿鹄大志，参加科举备选，早日成为国家栋梁之才。

康熙大帝这次接见使杨炳的人生轨迹发生重大转折。次年正逢戊子科，杨炳初露锋芒，牛刀小试，便一跃中了武举。康熙五十一年冬，壬辰科武会试即将举行，踌躇满志的杨炳意决试跃龙门。因家境贫寒雇不起车马，便挑起兵书宝剑在诨号“飞毛腿”的弟弟陪同下徒步进京。

一日行至广平府的周寨村，见村头有个打麦场便放下担子，歇息片刻后弟兄二人又操起刀枪对阵练武。几个回合过后，杨炳见场上有一碾麦的石磙心中甚喜，像见到老朋友一样走上前双手将它抱在怀中、夹在腋下，又举过头顶......玩来玩去最后竟突发奇想，走到场边的大柳树下，一手抱着石磙，一手攀着树干“蹭蹭”几下子爬到树上，将石磙放在树桠上就扬长而去。

此次进京，杨炳高中武探花授御前侍卫兼都司佥书之职。康熙帝赐旨令其衣锦还乡谢师省亲、修坟祭祖。这一天又行至该村，只见锣鼓喧天、鞭炮齐鸣，村头打麦场上对开四台大戏，好不热闹。待向前询问方知：石磙成精了！打麦场上的石磙飞到树上，村民惊恐万状，于是写来高调、落腔、丝弦、大平调四家戏班子，请来三清观高德大师，唱戏、烧香、磕头、做法事，祈祷三天了石磙还没有落下来，正心急如焚呢！“飞毛腿”听了哈哈大笑：“这哪是石磙成精，是我哥放上的！”村民哪里能信，从何处来的“疯子”在此胡说八道！

杨炳下马，走到树下“嗖嗖”几下攀到树上，将石磙夹在腋下安安稳稳地放在地上。村民中仍有人不信，说：“拿下来容易，你还能放上去吗？”杨炳笑了笑说：“这有何难！”说着一手抱起石磙，一手攀树“嗖嗖”几下子又上到树上，将石磙放在树桠之上，然后一脚将它踹下。

村民百姓方解其疑，争问好汉家住何方、姓甚名谁。“飞毛腿”说：“此乃新科武探花杨炳。”众人一听如雷贯耳纷纷下跪，说：“这不是我们梅花拳的杨师爷吗？康熙大帝慧眼识才，洪福齐天，有这样的武将保国，何恐天下不宁。”

作者杨彦明：原安阳市委部常务副部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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